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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子时，上官成将前日水路过来的十八只运粮艨艟上的粮草已经陆陆续续搬入到了北境军的粮仓当中，现在在往船舱内搬的，是之前左宁打敖洛之时所用的东西，之前因为其材料和烟花相似，但是只有杀伤力，没有绚丽的花火，故暂时称为了‘无彩烟花’。

现在这东西则是被顾云直“正式”命名为了霹雳石。

十八艘艨艟的船舱里面已经尽数堆满了灰黑色的霹雳石，等一下再往上面铺上层层干草就彻底完事了。

“将军，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我们两个人和三十四死士吗？”

任韦将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便跑到了上官成的身边，

“若是被荆王那边发现端倪，我们能游回来都是老天爷保佑了。”

拍了一下任韦头上的缨盔，上官成没好气地说道：

“还没出发就说丧气话，这像什么样子，若是被发现端倪了，燕武侯和云襄侯又不是不来，我们只要顺利将这十八条艨艟点火撞到南岸的水寨，那便是泼天的军功，封侯的战果，此战你我便是最大的功臣，不准说这些丧气话。”

谁不想封侯拜相？任韦也想，玉成渡若是一战而克，他和上官成必是一等功，九州自此被安定，他们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确实不应该说这些丧气的话，随后任韦点了点头，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明白！”

“况且若是只装满的干草，艨艟吃水浅自然容易被看出端倪来，但是此前我卸粮之时是提前称量过的，装满了霹雳石之后的艨艟，在吃水方面和装满粮草几乎没有差别，后面只需要在顶上铺一层粮草掩人耳目即可。”

月下的荆河边上，从昨日便起了的西北风正“呼呼”地吹着，将上官成甲胄下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恰到好时的倒春寒给他们火烧玉成渡补上了最后的天时。

昨日西北风一起，上官成便知道，荆王这边，气数是真的尽了，九州的气运似乎全部都在向着中军帐内的那位二十八岁的同龄人，西北风是天数给他灭荆王，冠临九州披上的艳艳披风。

等到他解决完九州的诸事，南下灭南夷，北上破北境，就是左家登临九五的时候了。

“我现在再去看看将士们的东西是否准备齐全了。”

任韦听上官成这般信誓旦旦，也是没有了任何的其他问题，立刻行了一个军礼之后，转头跑回了渡口那边。

“呼~”去吧。”

……

半时辰之后，已经子时过半了，这个时候北境军的水寨里面灯火虽然依旧通明，但是也是没有之前那么亮了，上官成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士卒将准备出发的事情通知给了左宁，随后便领着任韦和三十四位精心挑选的北境军精锐死士到了渡口，两人一组的登船。

“西北风起，这是上天在助我等破敌，诸位听我号令，便点火跳水，务必让艨艟撞到水寨！”

“明白！”

“渡河！”